給我燒掉那竹葉

爺爺曾以咋掃帚為業，而我就搬個小凳子在一旁看著一道道工序，砍竹，洗竹，而爺爺說的，最重要的一步是燒掉多余的竹葉。爺爺從已砍下的精心挑選的竹堆中取了一大把細的發青綠色的細竹，將它們用麻繩捆成一小捆一小捆的，堆好。在一旁燒起了火，待到火燃到最焰時，將備好的竹子一捆捆的往上撩。竹葉在火堆中燃燒，爆炸，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，比看過年放鞭炮還更有趣，而爺爺已將撩完火的一捆捆竹枝狠狠地在臺階上拍打。碳狀得竹葉很快化成灰散盡了，只剩下一根根細長干凈的長竹竿，挺拔堅硬，臺階上也被炭灰染成黑色。可是，為什么要燒掉竹葉呢？爺爺總說，竹葉沒用。我也就不再詢問，可是總覺得，綠油油的燒掉怪可惜。時隔多年，偶然路過一戶人家正在扎掃帚，遠遠撲面而來的便是濃濃的煙，溫熱的還夾雜著竹葉的清香，走進看，在熊熊的大火里，一捆捆竹子發出吱吱的響聲，火星冉冉，模糊中一片片竹葉快速燃盡成灰，飄灑在空中，不知為何會想起《石灰吟》，如那般滄桑，突然想起多年前問爺爺的問題。為什么要燒掉竹葉呢？老人頓了頓烤好的竹竿，放在一旁，笑了笑“竹葉留著沒用，燒掉了竹葉，掃起來不是更輕松，更快捷呀。說著起身，掃走了多余的灰塵。我愣住了，竟然是完全相同的答案。古今有多少人贊美竹子的筆直，竹葉的蕭蕭，而卻乎在實用上，并非可贊美之處，何不像生命中不可割舍的外表，虛華，富貴，看似金燦燦，而將它們燒掉，何是讓生命更挺拔灑脫？望著眼前的竹葉燃燒，作灰，散盡。我心中的竹葉是否改燃燒，作灰，散盡？